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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演唱会的故事

    记得刚开学的时候我们开了一个“新同学见面会”,王沙沙用她引以为毫的法术探测全班同学,据她判断我们班级里有一些异常的波动,但都没有危害性和自主性,换句话说就是这些人有异常能力的人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力的存在,更不知道如何运用这些能力了。但王沙沙说如果有一些外界的事物刺激到他们,爆发就变成肯定了。我让小回把这些人的详细资料做了个记录,因为我记得我二叔叔说过他下一步打算做一个异常人类的研究,当然这个研究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了,可总要有实验对象的吧,这些人我打算把他们全部都奉送给我的二叔叔。我说这话的时候吴欣的小腿开始发抖,她问我,“小莫,什么叫奉送?是不是把他们都……?”她一边说一边做了个“杀”的手势。我给了她个大白眼,“你以为我二叔叔是杀人魔王,吸血练魔功啊?”小回也看到她害怕的样子,嘿嘿的笑着爬出来添油加醋,“是啊是啊,不会杀他们的,就是取点东西,什么心脏啊,眼睛啊,手啊,脚啊的,哦,对了,吴欣你是不是也有这种能力啊?我应该把你也记上。”小回一边说一边阴险的笑着,作势就要往本子上写。吴欣大喊一声“不要啊。”然后用可怜惜惜的眼神看着我和小回。小回奸计得逞,说,“你只要不要把你那些会说话的吃虫子的朋友们弄到我面前我就不写上你的名字。”吴欣一听连连答应,头点的像啄木鸟。我打了个哈气,伸伸懒腰不想理这两个笨蛋。但小回因为兴奋过度,不停的在我肚子里唱歌,歌词只有一句“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声音之高让我不禁想起吴欣乐队里那个唱高声部的破铁丝。

    吴欣的演唱会是很频繁的。记得开学后没几天吴欣就领着她那帮大大小小的东西来到宿舍,小回在我肚子里哆哆嗦嗦的念叨着,“别过来,别过来,啄木鸟,螳螂,青蛙大人,求起求你们,谁都别过来。”我则被挤到墙角傻傻的看着一坨大便扭来扭去的找座位,王沙沙和赵男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三个大眼瞪小眼就这么看着风风火火的怪物演唱会开幕了。其实所谓的演唱会只有一首“伤心太平洋”翻来覆去的唱,我和小回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些怪物都喜欢这首歌,而且只喜欢这首歌。记得那天晚上大概半夜2点多吧,演唱会的主持人兼指挥—— “破竹棍”先生颠着优雅的宫廷步伐走上前来,轻轻敲打着面前的一个大铁丝板,铁丝板一边叫骂着一边大声嚷嚷,“疼死我了,死竹竿,你能不能轻点,喂,喂,喂,你们下面的那些人,都给我闭嘴,演唱会开始了你们知不知道?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还好意思唱歌呢,喂,说你呢?那个长的像男人的女人,你不会站远点啊……”吴欣很不好意思的在我们旁边小声说着,“她脾气不好,脾气不好,呵呵,女人有时候就这样,呵呵……”然后我看到一滴冷汗同时从王沙沙和赵男的头上流下来。全体安静下来以后,演唱会才正式开幕。以下是现场直播记录:

    破竹棍在空中挥舞一下,乐队奏乐(乐队成员:吉他,贝司,电子琴,钢琴,架子鼓,单簧管,小号,二胡,古筝,琵琶……总之古今中外的乐器全来了,当然演奏水平也高低不一,你也常常会听到间歇性的吉他和琵琶打架的声音,吴欣说那是因为他们最近都在追架子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罢了。)

    离开真的残酷吗?(青蛙沙哑的嗓音开始撕破夜空中的宁静)

    或者温柔才是可耻的,(小麻雀眨巴着眼睛看向小虫子)

    或者孤独的人无所谓,(小虫子回眨小麻雀)

    无日无夜无条件,(曲别针生气的看着小麻雀和小虫子高声怒吼着,脸都扭曲了)

    前面真的危险吗?(一坨大便,挥舞着一只手,眼神渺茫望向远方)

    或者背叛才是体贴的,(高声部的铁丝撕拉着破喉咙号嚎叫着)

    或者逃避比较容易吧,(螳螂挥舞着前面的两把大刀看向偷偷爬出来看热闹的小回,阴险的笑着,小回嗖的一声钻了回去休克了)

    风言风语风吹沙,(一大堆沙子高兴的合唱着,满屋子的飞啊飞)

    往前一步是黄昏,(一只老啄木鸟泪光闪闪的神情演唱,似乎看到了自己残酷的晚年)

    退後一步是人生。(玻璃杯叮叮铛档的唱开来,看样子心情好的不得了)

    风不平浪不静心还不安稳一个岛锁住一个人(以上全体演唱人员合唱)

    我等的船还不来(勺子敲着饭碗做远望装)

    我等的人还不明白(饭碗神情的望着勺子,一脸的痛苦与无奈。王沙沙的鸡皮疙瘩起来了,厚厚的一层看上去很吓人)

    寂寞默默沈没沈入海未来不再我还在(牙签和拖鞋搭着肩膀扭着合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