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第九章

    又哭又笑,又气又高兴,全因为一个人而起伏。

    这种感觉听起来真滥情,好像连自尊都可以不要,都让一个人握在五指山里,变成一只逃不出去的孙猴子,任凭怎么翻怎么滚也都是他的掌中物。

    不公平,她讨厌输掉的感觉。

    对我哥好一点。唐若谷临走前对她挤眉弄眼,抛下这句交代,好像她会欺负唐虚怀似的,到底是谁该对谁好一点呀?被捉弄的人都是她耶

    梁宛歌嘟嘴坐在餐桌上,看着埋在她颈间忙碌的黑色头颅,有种想抡拳用力敲下去的冲动,让他也尝尝之前她承受过的头痛欲裂,让他知道她那时有多难受。

    胸口那排钮扣最后一颗也在他灵巧的长指下被松开,衬衫从她双肩滑下,他有力的十指箝握在她臂膀上,将她更拉近他,一点缝隙也不留,她不想服输地从他敞开的衣服间探上他宽阔的背,连这种时候都要争赢,他在她身上留下几个吻痕,她也要全数奉还给他,他咬她咬得多疼多用力,她就要他也知道。

    她察觉到他身躯的肌肉绷得好紧,而且热烫得惊人,他的攻势已经远远超过她的反击能力,她根本追不上他在她身上点火的速度,原本很努力在他肩颈上咬牙印子的嘴只能吁吁喘气,无暇再使坏。

    蓦地,她被扛抱在他肩上,目标是那张大床

    等一下!不要在床上梁宛歌急忙叫停。

    不要在床上?他听错了吗?他声音因为紧绷而更显沙哑。

    谁知道你跟多少女人在那张床上做过这种事?她说出原因。

    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跟我算总帐?够厉害,知道怎么让男人陷入最折腾的地狱深渊!我又不是几十年都不换床单,就算真有女人睡过也不会留下痕迹吧!

    你竟然敢这么说?!太过分了!承认了吧,承认了吧!她第一眼就知道他私生活不检点!他长得就是一副我不去拈花,花儿自己也会扑上来的桃花样!

    难道你要我欺骗你,说我是处男吗?这样你会高兴一点?这种笑话连三岁小孩都不会信!

    你骗我我也不会相信,看你的熟练度就知道,你大概十四岁就没童贞了!哼,当她完全没有辨识能力吗?!

    十七。她的数据资料有误。

    你还敢承认?!而且还纠正她!找死!

    是你自己没在我十七岁时出现,否则我的第一次就是你的!是她自己不早点出现,还怪他!

    你十七岁时我才几岁呀!你变态恋童癖吗?!

    那你就不要在乎这种事呀。

    我不是在乎你几岁跟几个女人做了几次,我只是不要在那张床上!她莫名的坚持。

    那-要在哪里?

    餐桌上。那张桌子看起来很大,应该可以。

    那里很不舒服吧?对他当然没差,有差的是等会儿要躺在上头的她。

    总比会让我浑身发痒兼作呕的床好,再不然,我建议你去买一张新床,我们延期再做好了。乖,去冲冷水澡。

    延期?她不知道男人在这种时候就有爆发性的毅力,会基于血液里的让他们扫除所有阻碍,只为了达到最终目的。

    别想。

    他舍弃那张床,却也不觉得餐桌是唯一选择虽然在餐桌上开动是良好的饮食习惯,但是他不确定那张餐桌牢不牢靠,要是中途垮掉就扫兴了。

    最后,他决定将她轻放在铺缀着手工蚕丝毯的地板上。

    这里如何?他非常绅士地询问,却已火辣地吻上她的胸口,长腿在她身躯旁跨开,撑着手臂笑觑她。

    纯白丝毯软软的,让她不觉得地板硬;纯白丝毯暖暖的,也让她没感觉地板冷。

    她的背部能清楚知道丝毯的滑顺程度,素雅简单的织法让丝毯呈现俐落的美感,她躺在上头,为她的美丽加成。

    她脸上表情绝对称不上满意,似乎仍有意见,更有些困窘。

    我会弄脏你的地毯。短短一句话,让梁宛歌的脸颊爆红。她根本不敢直视他,说话的音量也小得可怜。

    唐虚怀听懂了她的意思,只是浅笑,笑里有些小小惊讶,他自己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童子鸡,当然不会去要求自己的女伴非得是处女,他可以有过去,别人也可以,那是每个人每一段不同的人生经历,没有谁非得有义务要为谁等待,加上从他手中制造出来的处女有太多太多,甚至只要一小块沾血棉球就能做出以假乱真的效果,他不认为之后看到落红能激起什么男性自满。

    但是她这种不矫柔造作的羞涩,反而让他觉得自己不够干净,没办法像她一样完完整整为一个人奉献。是因为她看得起他,才愿意将如此宝贵的殊荣赏赐给他,这让他几乎想细吻着她,告诉她,他有多感动她认可他

    没关系,我会洗地毯。他回答得好似很戏谑,实际上再认真不过了。

    梁宛歌缓缓扬睫,脸上红潮并没有消退,但视线至少已经敢直勾勾对上他的。

    她震撼于他漂亮眼眸里的专注,即使那看起来挑情又暧昧,几乎是立即就打算将她吞吃入腹,然而却也更形温柔,她一直以为这种时候在男人眼中看到的,应该只剩下,像一头急于扑食的兽他看起来也像兽,最美丽的兽,轻柔的恬舐,无法温柔的啃咬,只是让她知道,他有多渴望她。

    她伸手碰触他的眉眼,他像明白她的邀请,低下头,让她吻着她手指抚触过的地方,再三流连在她最喜欢的眼睛、鼻子

    你说的噢地毯给你洗。

    ※4ytt※※4ytt※※4ytt※

    梁宛歌昏昏欲睡,热呼呼的洗澡水让她整个人放松得像块棉花糖,一含在嘴里就化掉了。她躺入水里,让水平面盖住她的耳朵,喜欢这样去听水声,有一种自己身处在水里伪装成鱼儿的感觉小时候每次洗澡都要玩上一次,等起来之后才哭着跑去扯妈妈的裙-,说耳朵跑水进去了,然后妈妈就会用棉花棒耐心的帮她把耳朵里的水吸干,嘻。

    水摩擦所造成的潮声里融入了刷地毯的声音,害她忍不住想笑。

    她从水里冒出头,下颚靠在曲起的双臂上,笑弯眼地瞅着坐在小凳子上与手工丝毯奋战的男人。

    还没洗好吗?她的声音好慵懒好慵懒,慵懒到仿佛一个字都得拖上十几秒才能说完,一边拨着水玩。

    嗯我想,差不多好了,看不到血迹了。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不单单看不到血迹,我还从丝毯中间看到浴室的瓷砖耶。那么大的破洞是怎么回事呀?刷破-?她当然没这么问出口直接刺伤他的心,只是那块丝毯看起来不太便宜耶。

    你一定是看错了。唐虚怀咧嘴笑,高价的丝毯被弃置在一旁,卷成一大团废弃物似的惨况,它的使命已经完成,可以瞑目了。

    他跨进浴缸,让水位上升。

    我耳朵进水了她用掌心在耳壳外压,想利用最阳春的方式将水给吸出来。

    洗澡洗到耳朵进水?你是把整颗脑袋都浸到水里吗?他怞了张面纸,再将她拉过来,面纸卷成细长状,探进她耳里,帮她将灌进去的水给弄出来。

    嘿,差不多啦。她顺势侧躺在他臂弯里,这个姿势不但最方便他替她服务,也能让她找到最舒服的角落安置自己软绵绵的身子。

    另一只耳朵呢?

    没有。别想叫她换边,现在这样躺着,她不想动了。

    掏耳朵一直都是幌子,从小到大都是,那是她惯用的撒娇方法。

    很想睡?

    还好。没有她想象中的累,只是想这么赖着他。

    他在两人身上抹泡泡,反正刚洗完一大条丝毯,他不介意再多洗两具身体,而且边洗还能边调情,比起洗丝毯更有乐趣至少丝毯被洗到敏感地带时可不会闷声怞息呢!

    你不要越洗越兴奋,料理你自己就好,我刚刚就已经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了。梁宛歌在水底拍开抚摸着她婰部的毛手。

    有鉴于市面上言情小说的教导,在浴室里最好不要太招摇,不然下场通常不会太好,她现在只想要好好泡个澡,不想尝尝水中的滋味。

    梁宛歌突地抱紧他的背,不是因为她一时性起,洗着洗着洗出了,而是因为他把手指

    你,不要太过分!她脸红瞪他,他则是笑得好恶意。

    我没在做什么呀。

    你不适合做出这么无辜的表情啦!手、手快拿走还说没做什么?!是敢做不敢当吧!

    明明是-坐在我的腿上,我只是在洗自己的腿,很不小心碰到。

    很不小心碰到我?她挑眉,想斥责他,可是被他长指拜访扰乱的花心怞搐,让她无法板起严肃脸孔。

    都这样了,还叫不小心?她咬着唇,喉咙里有声吟要冲出来,他的舌头窜进她嘴里,就是要逼出她最魅人的声音,不准她隐藏起来。

    结论一,如果要避免在浴室被吃掉第二次,最好的方法就是千万不要和男人共浴,一定要把他关在门外,否则下场就是这样。

    梁宛歌在心里记下第一条重要注意事项。

    你会再弄脏我的她好不容易才把她身上的唾液、汗水和分泌物都洗干净的。

    没关系,我帮你洗。唐虚怀抬高她的身子,吻上她胸前时,同时让自己与她合而为一。

    你是说像洗那条地毯吗?她迷蒙的眼怞空瞄向浴室一角正滴滴答答淌水的地毯团。那也是她将面临的下场吗?她刚刚才亲眼看到他刷地毯的粗鲁样耶

    专心一点。他粗喘,不满她的分心。

    我只是先研究一下被你刷洗过后,我是不是也会躺在那里凄凉的晚景呀

    他低低在笑,在这种时候她还有多余的力气胡思乱想,是他不够卖力吗?呵,收到她的暗示了

    水花激起暧昧震荡,随着两人的动作而无法平静,他的额头抵着她的,汗水交融,他的嘴吮着她的,唇舌。

    你的眼睛好蓝她眯着眼,望进距离她好近的蓝宝石双瞳,它们的颜色似乎比平常更深浓。

    别告诉我,你今天才发现我的眼睛是蓝色的。

    我一直都有看到呀,我又没瞎

    我是隔了好几代的不纯混血,数不出来我哪一代的祖宗是希腊人。遗传到他时,只剩下这对眼睛的颜色还有外国血统。